Tuesday, March 4, 2008

热爱生命

也许,日子过于平凡。而个体的一切举动,都必然将生活渲染,或者靓丽,或者阴暗。谁又能逃避庸俗呢?凡夫俗子每日奔波,圣人贤哲早已成为历史,先锋时代的诗人,纵然极力躲避俗世光环的侵扰,却终将难以独立。日光之下,并无新事。

我们在举杯的瞬间,时光成为了记忆。他在我们举杯的欢笑或沉睡中,灵魂永恒寂寞了。10月4日,也还是一个假期中途,各地旅客不断,每处都有新的欢笑和风景。余地,一个年轻的生命,一颗稍显苍老的魂灵,陡然间回归故乡。告别尘世,这是他的选择,只是,这样的选择未免失去理性。他在文字中的建筑,被瞬间的举动引入迷途。一个凌晨的都市,霓虹想必发散出微弱的光芒。

“内心:幽暗的花园”。

这几乎成了他的独白。

为什么让幽暗占据心灵?地狱中的亡灵,每一日在哀哭里疼痛,而这,不应该属于一个诗人。诗人的疼痛,来源于内心正义与爱的呐喊,即使生命因此殉道,也是理想的一种方式。这应该成为你的坐标,驱逐内心幽暗!然而,在极端现实面前,余地瞬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,他遗忘甚至放弃了作为丈夫和父亲应尽的责任。

诗人的诗兴思维,也许并不适合成家立业。他们的天地生命如果不与现实和平相处,结果将会非常危险。也许,余地作为一个父亲,留给刚出生的双胞胎儿子的,仅仅是两首诗歌,这便是亲情的所有代价。打开网页,瞬间看到平平安安欢笑的脸。伊人,肩上挑起更重的负担。

联想到89年的海子,以同样惨烈的方式结束生命。一代诗人的传奇,就此郑重谢幕。海子死后,她年迈的母亲发疯似的逢人便磕头,向苍天祈求她的儿子。在一个普通的母亲心中,出版再多的书,有再多的金钱,都比不上有一个健康活着的孩子更为重要。

在他们的文字中,此辈当得天地英才;然而对于生命肤浅的理解,却又令其顿失色彩。

幼年时读《老人与海》,深深被老人的顽强所折服;但是稍大明白作者海明威死于自杀,作品本身也失去了某种撼人心魄的魅力,虽然其文学价值不可低估,然而作者本人的肤浅让后辈质疑其作品的内在生命力。

热爱生命”是一句被重复了千万句的箴言。杰克·伦敦以整部小说诠释生命的真谛;余华的《活着》告诉我们:人应当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,乃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。只有活着才有希望,活着才是真实的,除此之外,一切都非常善变。

自杀之辈,可以找很多借口或理由。余地的压力,在一个民工身上存在,在一个企业领导人身上存在,在国家总统身上同样存在。21世纪的中国,社会处于转型期,大众面临的身心压力自然非比从前。舒缓我们的压力,调整心态,热爱生命,又是显得何其紧迫!

人因为余地的自杀而质疑诗人都是弱者。事实并非如此。爱因斯坦思考过生死的问题:“在死亡面前,人人都是平等的”。死神的召唤,或许具备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。不仅仅是余地,自杀现象在这个时代更趋热烈,在不同阶层,不同年龄段,自杀阴影始终挥之不去。张国荣死了,翁美玲死了,三毛也死了……还有许多未知的生命一起奔赴永恒。余地只是其中之一。

这是人类精神性的空虚直接导致。不存在彼岸的观望,不存在安静的时刻,不具备永恒意识,生命其实非常脆弱。帕斯卡尔说:“人不过是一枝会思想的芦苇”。伟大,在于思想,创造出人类文明;渺小,在于生命本质的脆弱,让我们无力承担压力以及无法超越死亡。

周国平先生的文字给人新的鼓舞。哲人的思考是深邃的。他说:“孤独之为人生的重要体验,不仅是因为惟有在孤独中,人才能与自己的灵魂相遇,而且是因为惟有在孤独中,人的灵魂才能与上帝、与神秘、与宇宙的无限之谜相遇。”

真实的天地生命,尽在于此。那是一种懂得停下来享受安静的智慧。众生在匆匆中,也可以如这般安静。在生命中某一些浮躁阶段,不妨仰望高于我们的星空,一切都将豁然开朗。

走了的余地,走好;

正在行走或奔跑的人们,一路平安!